《观念的跃升》

[英]菲利普·费尔南多-阿梅斯托,赵竞欧 译,《观念的跃升》,中信出版集团,2023年1月,ISBN: 9787521747492

  • 观念塑造我们栖居的世界。我们无力掌控限制人类能力的非人力因素:进化、气候、遗传、无序、微生物的随机突变以及强烈的地震。但是这些因素无法阻止我们重新构想这个世界并努力实现心中所愿。观念强于自然中的一切。思想者们可以被抨击、被焚烧、被埋葬,但他们的思想永存。
  • “发达”社会的一个悖论是,越来越多的休闲活动并未解放我们,反而让工作变得烦琐,人们压力倍增。
  • 城市是人类的头脑为改造环境设计出来的最为激进的手段——扼杀自然风景以换取一片新的栖居地。在城市里,一切都被彻底设计、精心打造,以满足只有人类可能想出的目的。
  • 有宗教信仰的人,平均来看和其他所有人一样有可能作恶。我非常勤劳地、坚持不懈地去教堂,但除此之外,也没做什么高尚的事。鉴于宗教是让人向善的手段,它为什么没有效果呢?
  • 社会变革增加了可用于科学的时间和资产,从事科学的人也增多了,这是当时西方社会背景的另一方面。正如我们已经提过的,中世纪大多数从事科学工作的都是神职人员。剩下的则是工匠(或艺术家,其社会地位并没有高到哪里去)。然而,在17世纪,随着贵族经济活动的多样化,从事科学在世俗贵族中成了受人尊敬的职业。
  • 16、17世纪西方世界许多科学革命的伟大人物,一开始都对魔法感兴趣或者一直保持着兴趣。约翰内斯·开普勒是鲁道夫的门客之一。牛顿是一名兼职炼金术士。戈特弗里德·威廉·莱布尼茨也在学习象形文字和犹太神秘学符号。历史学家过去认为,西方科学起源于西方传统的理性主义和经验主义。或许确实如此,但文艺复兴时期的魔法也功不可没。
  • 从1868年明治维新开始,强国论的意识形态开始将传统元素融入现代版的神话,将日本人都定义为天照大神的后代。天皇是这位女神的直系后裔。他的权威相当于一家之主的权威。
  • 19世纪的经历和一些希望及宣传是相符的。美国先后成为模范共和国、模范民主国家、新兴帝国、吸引移民的国家、早熟的工业化国家和超级大国。
  • 相比于中国和日本,西方的传统在印度更容易被吸收而没有屈从感,因为“雅利安人”的神话——数千年前散布在欧亚大陆,据说最早使用印欧语系的人——创造了将印度和欧洲文化视为同类、同一起源的可能性。斯瓦米·维韦卡南达(又译辨喜)坚定地认为印度思想和欧洲思想是平等的,称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为宗师(gurus)。因此,印度可以接受选择性的西化而不会牺牲自己的身份和尊严。
  • 1902年,庞加莱发表了对传统科学思想的批判。三年后,爱因斯坦从他默默无闻的平凡岗位中横空出世,像一个地道里的挖矿人,引爆了一个可怕的炸弹。当时他正在瑞士专利局担任二级技术员。学术界的钩心斗角将他排挤在学术界之外。但这也许是一种好的安排。爱因斯坦无须对任何人溜须拍马,也不用维护有声望的老教授的错误。不受学术束缚的他,充满创造力。
  • 以牺牲人性和怜悯为代价的秩序意识形态总结了现代性的矛盾:技术进步,道德却倒退,至少看上去停滞不前。
  • 遗传学包含了一个悖论:每个人的天性都是与生俱来的,但可以被操纵。
  • 心智是重要的;观念是历史的驱动力(不是环境,不是经济,也不是人口,尽管它们都决定着我们的想法);观念就像艺术品,是想象的产物。另一些结论颠覆了进步的幻觉:很多好的观念是旧的,坏的观念是新的;观念能够生效不是因为它们的优点,而是因为环境允许它们传播和引起人们的注意;真理并不比人们相信的谬误更有影响力;我们头脑中产生的想法可以让我们就像没有头脑那样疯狂。
updatedupdated2025-07-202025-07-20